顾宴容眼底墨色浓郁到像是要沸腾起来,独属于男性的压迫感与沉沉透出侵略性的气息如将她席卷吞没。
那身收敛不过片刻的冷峻气魄开始反扑。
谢青绾钉在原地,被他牵着教着去触碰那张摄人的脸。
眉眼深邃,鼻骨峻挺,毫无疑问比那只木头雕琢出来的死物浓郁好看上不知多少倍。
略微松开手,谢青绾便轻柔地擦过他鼻梁,触碰那双漆黑的眼瞳。
他仿佛永远目光专注,永远凝视在她身上。
顾宴容眼睫扫在她指腹,带来细微的异样感。
谢青绾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指,触到他眼尾和不杂星点瑕疵的侧脸。
面容冷白,五官浓郁。
谢青绾始自暗中觉得,单论长相,这位摄政王至少是阑阳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。
倘若没有这一手血腥杀虐与民间近乎离谱的传闻,大约不会是如今令人闻之色变的“惨淡光景”。
顾宴容忽然扣住她的手,沿着他清峻的下颌一路轻划,令谢青绾清晰感知到他颈部温热而沉稳的脉搏。
他的目的却似乎不在于此。
烛火寸寸矮下,偌大的寝房光影愈加幽微而昏晦。
谢青绾愈加看不分明,所见唯有他颈间起伏分明的筋骨,连同错落而下、或明或暗的光与影。
喉结的轮廓在光影分界中前所未有地明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