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管事显得异常兴奋起来。
开府时平帝尚还康健,摄政王便也尚还没有成为摄政王。
因故这座王府落成时,额匾上乃是平帝亲题的“永安王府”四字。
他赵全应召入府,成为这座王府执掌家事的一把手,却从未想到这位永安王会有朝一日摄政监国脚踏权巅,更是杀人嗜血倒行逆施。
王府五年间莫说宴席,连半个访客都没有。
今日王妃亲眷来访,恍惚令他找回一点当年的抱负与志气,踌躇满志地着手置备去了。
蟾圆堂近水而建,堂外幽兰丛生,雨后更多三分静谧与幽香。
菜样丰盛,因着只两位女眷叙话,每样便都分量小些。
谢绮玉才入堂门,先遥遥立在原地行礼,嗓音端重而清晰:“妾身丰谢氏见过王妃娘娘。”
谢青绾忙起身去扶她:“二姐姐同我多甚么礼。”
谢绮玉抬起眼来,露出谢青绾所熟悉的神情:“让一旁伺候的都先下去罢。”
谢青绾被她牵着入席,一瞬间像是又回到儿时被她从各种地方揪出来,押去用膳的情形。
她贴了贴谢青绾的额头,问话时嗓音关切:“可都好了么?”
谢青绾点一点头,“都好了,”又眼巴巴地看她。
谢绮玉道:“你那日为我求情,我都听到了。”
她一向心高气盛,此刻却带着点叹息:“这回怎么病了这么久,他待你不好么?”
外头虽盛传摄政王夫妇如何如胶似漆、蜜里调油,事不关己的自然是过耳一听,权当茶余饭后的新奇谈资。
她那日倒在林中,意识却是清醒的,听谢青绾求情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撇清干系,说不敢僭越,又说不敢插手殿下之事。
谢绮玉心底五味杂陈。
却见这没出息的很认真地思考了下,回答她:“殿下待我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