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容护在她后腰的掌心重重按下去, 迫使她再无力支撑, 将全身重量都落在他怀中。
嗓音仍旧很淡:“我哪里厌烦绾绾了, 嗯?”
谢青绾呆住, 听他接续道:“绾绾怎么不来问我?”
顾宴容手上力道一向算不得温柔,钳在她下颌时虽不至于弄伤, 却也不予她半分退避和脱逃的余地。
他语速放缓,条理分明:“绾绾没有问过我, 便要对我宣判么?”
谢青绾呼吸渐急起来, 慌神时嗓音不自觉带着很轻的气声:“不是的。”
她揪着男人衣袖, 攀上那只钳在她下颌的手,眼底轻易泛起水花来,欲泣时琼鼻皱起: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嗓音里带着潮和细颤。
她努力扒开那只掐她下颌的手,如愿埋在他怀抱间:“我只是怕……”
广袖中有细嫩的手指摸索过来牵住他的尾指, 很轻地摇晃:“对不起。”
支起的窗棂之间有裹挟着雨雾的凉风悄然逸散。
谢青绾才褪了斗篷, 被这样的寒气吹得微微一凛。
顾宴容终于环抱上来, 玄袍广袖近乎严丝合缝地将她吞没。
他全不费力地抱着人站起, 转身将她妥当地放回美人榻中。
下一瞬,尚带着余温与他一贯清凛气息的宽大外袍劈头盖脸笼罩下来。
谢青绾顶着这件长袍,手脚并用地扒拉半晌踩终勉强露出一张脸来。
顾宴容已合拢了窗棂,立在窗边回首望过来。
旁侧侍候的宫人们早在他踏入殿中时便被一并遣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