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容胸膛堵困在她跟前,指腹粗砾擦过她颈线:“绾绾今日还要药浴, 怎么办。”
谢青绾醉后反应便格外慢些, 眼睛清澈又迷蒙地望着他, 一时理解不了。
饮酒后不宜立时沐浴,顾宴容便喂了醒酒汤,等着她缓过劲来。
他拨动少女发间圆润的小珍珠,长久地凝视她的唇瓣:“绾绾玩得开心么。”
谢青绾反应很慢, 良久才听懂他问的是甚么, 蹙着眉尖摇头:“不太开心。”
顾宴容指节停顿, 垂眼时目光与嗓音一同落下:“谁惹我们绾绾不开心了。”
谢青绾忧郁地团成一团, 如同他去接时见到的那样,歪搭搭地倚靠着他。
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。
她下巴支在顾宴容颈窝里,复又推拒地挪开距离,嘟囔了几句甚么。
顾宴容侧耳凑得很近,才勉强分辨出:“殿下很忙的,不能打扰殿下。”
默诵某项守则一样。
小心翼翼的,很缺陪伴,听得他心间重撞。
顾宴容受困幽庭,运筹帷幄暗自培植羽翼时,便已对阑阳城世家大族各方势力了如指掌。
走出幽庭之前,以旁观者的视角对这位镇国公府幺女的全部了解,便唯有“体弱多病、避世安养”八个字。
昭帝忌惮谢安道,用计设杀了谢氏嫡出一脉的全部男丁,又迫使谢老国公自释兵权。
甚至为避“死灰复燃”之嫌,这位谢老国公足有十二年未与朝中老友会过一面。
阑阳城中世家贵族,亦不敢同镇国公府来往过密。
权争之中结盟的世家大族之间常有往来,也成为世族贵女们互结手帕之交的契机。
谢青绾多病避世,偏又生在镇国公府,便注定不会有这样的密友。
她性格温静,大眼瞧上去似乎是很能适应这样生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