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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温热,柔软, 气息香甜, 病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微薄, 轻易便可以拢进掌心里施予或索求。

她对他满怀信任与依赖,在他密不透风的注视与保护中温养得天真可怜。

顾宴容闻嗅她的香味,很淡地说一句没事,听她赌气一般闷声闷气问道:“殿下不是说容我考虑, 要三日之后才来么。”

他神情不轻不淡地冷下去。

横亘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, 力道大得近乎要将她揉碎。

考虑甚么, 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, 在去留之间作出取舍么。

顾宴容俯首时指尖恍若不经意扫过她颈侧的命门,在她耳边幽微难辨地低语:“再说一遍。”

暗藏着病态。

那点悚然霎时间从耳廓直蔓延周身,谢青绾下意识绷紧腰背,听他音色凉得像雪:“绾绾,再说一遍。”

谢青绾瞧不清他的神情,却隐约察觉出他身上幽幽逸散的危险与燥郁气息。

她被他衣上寒凉的玉扣冰得打了个寒战,委屈得蹙着眉尖,要从他怀里挣脱开:“原就是殿下这样说的。”

顾宴容环抱她的手寸缕未松。

他语气微凉,不大听得出情绪来:“绾绾要考虑么。”

谢青绾动作一顿,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手按回尚有余温的衾被。

她寝衫薄柔,不过探出衾被接触了片刻清凛,便已肩臂冰凉。

顾宴容隐忍不发,将她衾被严丝合缝地拢好,才压着被边缓缓俯身。

有如藤蔓一样困锁攀绕。

甚么三日之期,说给镇国公听一听罢了。

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她人回去,关起来,囚于他亲手打造的樊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