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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未能推拒,却忽然听他开口道:“今日有要事,不能回来同绾绾一道用午膳了,待晚间回来,便陪绾绾到御花园去看萤火虫。”

他掌中力道不轻不重,却按得谢青绾挣脱不得,只好无措地坐在床沿,低眸瞧他系得仔细。

她低低哦了声,问他:“殿下要去做甚么?”

顾宴容穿好了一只,很自然地执起另一只来,言简意赅道:“为皇帝除蛊。”

自鸿台殿回来,每次出神都要被他按着腰与肩胛凶狠异常地吻噬。

这法子虽粗暴直白了些,却胜在奏效。

在鸿台殿中所见的一切画面似乎被冲淡许多,他掌心始终温热,仿佛那日救她时冷如冰窖的怀抱只是错觉而已。

顾宴容替她穿好了云袜,起身将她今日要穿的衣衫取下,抬手来解她腰间的细带。

寑衫最是柔软松宜,她昨夜才药浴过,擦干水痕便只裹了薄薄一层寑衫入眠。

谢青绾一时顾不上甚么除蛊,忙乱按住那只手:“我自己来……”

不止不许他碰,还要努力将他推到帐幔外面去,细声央他:“殿下。”

外头天光未破,银河星满,寝殿中只余一盏摇曳将近的残烛,照得满室光影昏晦,明灭不定。

凑近时却隐约可见颈间白而莹润的光泽。

暗蕴力量的长指难以撼动。

谢青绾按不住那双手也推不动他,唯能眼睁睁看着那长指轻车熟路的捻散了细带系成的小小的结。

顾宴容仍旧矮身蹲于榻下,始自抬首凝视着她,由那双盈盈不定的水眸,到她流丽的颌线、肩颈,雪堆一样点着香淡笔朱的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