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后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汇聚小小一片,静静等待着它抉择。
满殿寂静,呼吸声被刻意压低到几不可闻,弹指即过的瞬间似乎被无限延长。
谢青绾侧首去瞧始终长身而立、定定环拥着她的摄政王,却发觉他似乎始终将目光凝在她身上。
顾宴容神情未动分毫,更低地垂下眉眼来,紧了紧握在她腰间的手。
风轻云淡。
谢青绾没来由地安定下来,回眸去瞧那犹豫踟蹰的圣蛊,果然看到它定了一瞬,缓缓开始剥离足底黏连着的细细血线。
它警惕地挪开一毫的距离,细细饮下了周遭一切可以够到的药汁。
每挪一分,便警觉地停一停。
距离远远不够,众人只得按捺下来,聚精会神地看它一点点前行。
圣蛊似乎停顿了瞬,作势朝前迈出了足有半寸。
老御医间正要抵达预设的距离,张开玄铁匣便要将其收入匣中。
熟料变故突生。
圣蛊不过虚晃一招,见他有所动作当即收回了迈出的长足,快如残影一般回头朝那条血线而去。
谢青绾浑身一震,忽然被蒙住大半张脸,近乎是强按着迫使她左耳紧贴进他怀中,一手蒙住了她的双眼与右耳。
耳畔匕首出鞘时锐利的一声唰、飞出时摄人的破空声在耳畔乍现。
她近乎是同时听到气力的一声怪鸣连同匕首钉入梁柱时破裂的沉响。
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一切尘埃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