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容坐在她身侧,从那盏银耳羹中再舀一勺喂过来,嗓音轻缓:“用过早膳再睡。”
谢青绾抬手不大稳当地接过瓷,耳尖红红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
幼帝再度临朝,满朝文武才算将心放回肚子里,这位南楚真正的掌舵人便也松闲一些。
谢青绾慢吞吞地垫了几块软糕,又用了半盏银耳雪梨羹。
她困极累极,清茶漱过口便打着小呵欠要回榻上去。
足尖还未沾地,已倏然被他打横抱起,像是揣在怀里一样绕过重重屏风,往衾榻而去。
谢青绾推他的手都疲软得没有丁点气力:“我自己走……”
顾宴容将人再往胸口掂一掂,俯首时下颌抵在她颈窝里,嗓音一瞬间近得要命:“绾绾没有穿鞋。”
他似乎全没有去处理公务的打算,反倒褪了外袍,揽过锦衾一同盖下。
高大而峻挺的身形在四面帐幔的笼罩之下格外迫人,一手便将她完全圈入阴影之下。
谢青绾困得迷糊,在他臂弯里呆了呆,忽然回神一般手脚并用地要往远处挪。
锁在腰间的手无可撼动。
她有点慌乱,双手推着他胸膛,嗓子哑得可怜:“不能再来了……”
“殿下,”她不通章法地在他面上乱亲,带着热气的吻从眼睑歪歪扭扭落到唇角,水眸含光,“不能……”
这招实在奏效。
顾宴容嗓音低沉地嗯了声,抬手扶在她后脑,缓缓朝怀抱中按:“只抱着绾绾补眠。”
谢青绾不知能不能信他,暗自纠结了片刻便挡不住困意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