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你不是太子的人。”
“九娘,我可以是。”他向前一步,语气循循,“而虞巽卿也怕我是,他看到我跟你在一处,更会猜疑害怕,他现在正如履春冰,从他没有在最开始投向太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深渊前了,从此事之后,他行事不会如此大胆了。”
楚姜看着他的神情,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,虞巽卿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抢着做贰臣?
他不会蠢到以为自己能要挟太子,陆氏迂腐清高,他们矜持才是寻常,可是虞巽卿种种举动,无不显示其阴毒,第一时间投向太子才是他的做派。
这其中,又有多少方晏的筹谋?
她见他眼中熠熠,终于暗自叹服,却又忽然蹙眉叹道:“原来我父亲初来那一年如此疲累,是有师兄从中阻扰。”
她这话实在让方晏始料未及,他探目过去,见她并非生恼,只是仍要戏弄一句,心下松快了些,又忽听公堂中动静小了,拿起斗笠便告辞而去。
推门时卷了一阵北风进来,楚姜不由打了个寒噤,那匆促的背影于此时缓了脚步,反手轻缓地阖上了门。
第59章 徐西屏之叛
金陵愈渐寒冷,及至十一月中,百姓们早已习惯了闭门,更遑论深夜,如雾夜气下,最热闹的街口也不过一盏残灯余着亮。
更人唱了数筹,也嫌这夜磨人,晃过街口看到一车一马出城,喃喃道:“这大半夜还赶路,逃命且没有这么赶的。”
却正中了他的话,那马车中便是本该于前日被施刑的徐西屏,他坐在车中搂着两只包袱,心中实在凄凉,开口向车外问道:“壮士,请问我妻儿如何了?”
“等此间事毕,你一家自会团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