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不愿相信郑侍郎会反水,然孙平是他忠实的部下,又为他行此违逆之事,情形如此,也容不得他不信了。
只是他还心存念想,“即便父皇……”
“殿下!”孙平着急地打断他,“刺杀东宫、残害兄弟,陛下便是再仁慈,又能如何处置您?是流放还是□□?还不如今日您随臣等逃出京去,往后隐姓埋名富足一生……”
“不!”他想到将要庸碌余生便眼中生出些恐惧来,“本王不贪生,不畏死,况且本王走了,母妃怎么办?”
“娘娘毕竟是陛下的妃嫔,至多也就是被冷落……”
屋子外渐渐起了些动静,人声火光齐现,孙平便上前拉住刘岷,“殿下,臣只带了百余人前来,若是动静传进内廷去,陛下派了御林军前来,您便再也没有机会了,是逃也好,还是殿下旁有他念,此时皆需出得此处,若再被□□,臣等无法近身……”
刘岷眼睛逐渐睁大,旁有他念,旁有他念……
孙平带着他奔逃至宫墙下时再回头,便见他双眼通红,鼻息粗重,“孙平,本王不甘心。”
孙平惊愕,“殿下,您,您之意如何?”
刘岷深看他一眼,看着身边数丈高的宫墙,声音阴恻,“五千御林军,敌我武卫营一万兵,胜负将会如何?”
孙平吓得脚步踉跄,“殿下,城外大营尚有五万营骑,如何……”
“端只看,一万武卫营与那五万营骑,谁先赶到宫城。”他目光森冷,“孙平,若叫本王隐姓埋名庸碌一生,倒不如一搏得个痛快,皇祖父与父皇俱是中宫嫡出,便以为只有嫡出的才能担得起那大位,可本王实在不甘。”
“大军未得天子喻不得进京,武卫营离长安不过十里,营骑大军却在三十里外,亟发密令,你领兵先拿下城门,除武卫营士兵之外,一应人马消息俱不通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