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平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漫天的野心,又听他声音低诱道:“武卫营是本王一手建成,本王若死,你们必遭猜忌打压,余生升迁无门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孙平便已跪下表明忠心:“殿下,不为外物,臣甘愿为殿下赴死!”
他目光幽暗地扶起他,拍着他的肩低声商议起来。
另一边的紫宸殿中,天子心中盛怒依旧不减,楚崧与左融见安慰也无用,便也不再言语,陪坐在殿中。
天子忽悠悠叹道:“若是当真与他无关,余生叫他做个富贵闲人也便罢了。”
左融眸光乍闪,知道这是要放弃魏王了,却开口道:“陛下,魏王那血书或也只是一时冲动。”
天子冷笑,“你我之间,说话竟也含糊其词起来了。”
左融忙起身拱手,“臣不敢,只是魏王为皇长子,臣以为陛下不论如何处置,心中俱会痛矣,故请陛下三思。”
天子轻哼,看向巍然不动的楚崧,“伯安呢?怎不说话?”
楚崧微叹,“臣忽见窗外寒霜,思及明璋清夜遇寒咳喘,为人父者,心不宁也。”
天子斜睨他二人一眼,半晌才笑骂道:“两个谗言媚上的佞臣,句句机关,是生怕朕心狠枉杀了自己的儿子?”
话虽如此,却也叫他心中满意,知道太子的两位老师对魏王心怀仁慈,便可知太子立场如何了,一个温仁怀爱的储君,在此非大争之世,才是明君之选。
二人见他展眼,俱是一笑,皆口称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