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家状,实际就是家庭状况,随了要填写自己的籍贯之外,还要填写祖上三代名讳。
李昂连忙答道:“是这样,学生还在襁褓之时便被遗弃,我师父收养了我,我便随师父姓李。后来我师父仙逝后,我无所依靠,益州府犀浦县上溪村一户姓华的人家又收留了我,我入藉上溪村,是以报华家三代名讳。”
那礼部官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打着官腔说道:“你的情况比较特殊,须得让犀浦县另开一份说明书,盖上县印送来才行,你明年再来吧。下一个!”
李昂没想到会被卡在这里,他努力解释道:“这位堂官,学生经过了县试,又有益州府的文解,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?为何还要另开证明?”
那礼部官吏突然一拍桌子,喝道:“你嚷什么?科举乃是国之大事,须严防奸邪之徒混杂其中,你连祖宗三代都说不清楚,本官若放你过关,岂不是乱了朝廷规矩?”
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起来,包括其他礼部官吏、以及前来报备的举子、维持秩序的甲士。
众目睽睽之下,被如此喝斥,李昂心里极为不爽,他忍了忍说道:“敢问这位堂官,学生违反了朝廷的哪条规定?”
朝廷确实没有明文规定像李昂这种情况不得参加科举,那礼部官吏没想到李昂还敢当众反驳,不禁恼羞成怒道:“瞧你牙尖嘴利,竟敢当众顶撞上官,必是奸邪之辈!你连祖上三代都交代不清,如何证明你身家清白?来人,将此人押出去!”
唐宇这时硬着头皮出来说道:“这位堂官请息怒,李昂为益州府解头,才学不凡,其自幼被遗弃路边,身世凄凉已是令人同情,如此情况之下,他报入籍的华家三代名讳,本也在情理之中,还望您通融……”
“通融?本官秉公办事,你让本官通融?你是何人?还想不想参加科举?”那礼部官吏不待唐宇说完,立即连他也喝斥起来。
唐宇不敢再说,连忙道歉。
李昂对这次科举,本来就不抱多大希望,到了这一步,他不愿再受这气,拿起自己的文解和家状说道:“这位长官,敢把您的名讳和职位相告吗?”
那礼部官吏有些诧异地问道:“你待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