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。”白玉楼伸手把即将撞到小桌的徒弟揽回来,无奈地圈住,不叫她乱动,“在想什么呢?”
薛轻雁这才回神,赶忙找了个借口:“妾不曾见过这么多好东西,一时看呆了。”
“和我说话,不需要这样,随意一些便好。”白玉楼没有戳穿她,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。他早就想说了,只是之前在国公府,不太方便。
薛轻雁有点没明白,眨眨眼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不必用谦称,也不必用敬语。你我如同寻常夫妻相处,可好?”
薛轻雁听得怔了一瞬,眼前的帝王怎么看也不像是追求平凡的那类人,总觉得这番话和他不太搭。她弄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,但她很识趣,没有多问,从善如流地改口了。
“我知道了,那要唤陛下为夫君吗?”她问道。
白玉楼顿了顿,他还是比较喜欢小徒弟喊师尊,听着顺耳。不过现在当然是不能沿用这个称呼的,只好道:“唤我的名字吧。”
闻言,薛轻雁蓦地瞪大眼睛。
帝王的名字一般只有父母才可唤,便是兄弟都很少直呼其名。允许她喊名字,可比让她以寻常夫妻模式相处要有诚意得多,倘若不是真心亲近,绝不可能给出这个允诺。
“陛下……”她声音带了一点紧张,这样的盛宠,她有些不敢接受。
她只是个寻常女子,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够忽然获得最高掌权者的青睐。而且对方给出的特权太多太大了,让她觉得很不真实,也异常不安。
白玉楼却没有过多解释,他不想欺骗小徒弟,只能说:“一切缘由日后你自会知晓。”
他当然可以跟薛轻雁说,你与我前世相识。可小徒弟心思敏感,肯定会因此吃醋委屈,觉得他爱的是前世的她,而不是现在的她。
薛轻雁欲言又止,没有再追问。这番话倒确实叫她安心了一些,至少不用再整日怀疑皇帝是不是在演戏了。
“我还不知陛下的名讳。”她移开视线,顺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。
白玉楼恍然想起来,不止是今世的徒儿,历练前的她仿佛也不知道这一点。也怪自己忽略了自我介绍,众人只知琢玉仙君,不知仙君本名为何。
他揉了揉额角,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,即便是他,也并非事事都能顾全。
“白玉楼,你唤我玉楼便好。”他向徒弟郑重地告知了名姓。
薛轻雁不知为何,觉得自己心底一处空落的地方终于被填上。她下意识展露了一抹真心的笑容,极为动人,看得白玉楼又想亲吻她眉心了。
尚未互许心意的时期,真是磨人。白玉楼在心里叹气,怀疑自己这个柳下惠可能当不了太久,这大约是男人的劣根性。
“你虽住在东侧殿,这正殿你也会常来,瞧瞧哪里不喜欢,我叫人撤换了。”白玉楼主动将话题转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