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烟摇了摇头,真是奇怪,竟想到这种事情。
马车渐停,她便先将这件事抛至脑后。踩着马凳下了车,看见前方一方脸妇人穿金戴银,鞥红的长裙上面花团锦簇,无不想明晃晃昭显主人家刻意透露的贵气。
但看着自家阿娘身着柔娟曳地长裙,神色平缓,不卑不亢。站在人前,整个人纤尘不染,显得格外端庄高贵。两者一比,高下立见。
那花孔雀原是阮国公夫人,云烟后退行了一礼,“云烟见过大夫人,夫人安好。”
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酥透了人的耳朵,大夫人显然一时没反映过来。
她笑了笑掩饰尴尬,忙叫云烟免礼,招呼着往前面花厅去了。
一面走一面内心忿忿不平,阮二娶的那狐媚子这么多年过去了,仍旧如当初那般,甚至多了几分当年不及的风情。
这阮云烟和她娘一般,平日里觉得自家芜姐儿已是绝顶好样貌,今日这般一见,怕是彻底被比下去了。
花厅里头各房女眷都已来齐,“哟,这当了尚书夫人果然不同,叫咱一干人等着你们”,一妖妖娆娆没甚骨头的女子手捻帕子捂嘴一笑。
云烟只见这人眼睛骨碌骨碌一转,接着又说:“咱们多等会儿倒是无碍,倒是老太太,盼了好久才将二弟一家子盼到,夫人这般行为怕是要寒了老太太的心呢!”
语罢,做西子捧心状,一身翠绿锦绸长裙绿的发亮,像竹林里阴狠,吐着猩红的舌,随时害人性命的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