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点都不愉快。
或者说,愉快的那个人不是她!
虽然中途那段……体感还是不错的。
见云乔不说话,露西娅认为她应该是害羞了,没再继续往下说。她将手旁那碗燕窝推到云乔面前:“太太,先生说您体弱,让您一定喝完。”
体弱?
云乔愤愤咬牙,紧攥着白瓷小勺,危险的眯起眼睛。
闻宴沉这是嫌弃她了?
明明是他体力太好……算了,她这会儿懒得和他计较。
干饭要紧。
云乔端起那碗燕窝,快速吃完,顿时食欲大开,又吃了好多东西。
早晚有一天,她要翻身农奴把歌唱,给老男人点颜色看看,她才不弱呢!
这回,轮到孟意秋询问云乔的战况了。
云乔坐在露台的懒人沙发上,半个身子都缩在了里头,给孟意秋回复「对不起,让组织失望了,我没掌握好那个度」
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个度到底是什么!
这会儿温郁白不在,孟意秋给云乔打语音电话,语重心长:“小乔,你和闻总是夫妻,这是很正常的夫妻生活。”
云乔有气无力的应了声,“我知道了。”
可这夫妻生活也太苦逼了吧。
孟意秋和云乔相处久了,性子活泼了不少,也更八卦了,“小乔,你家闻总肩宽窄腰大长腿,脱了衣服后身材是不是超级棒?”
是……挺棒的。
云乔还没回答,就听孟意秋哆嗦地说了句:“你、你怎么回来了?”
随后,电话那头一阵噪音,隐隐传来低沉阴郁的男声,是温郁白。
云乔没听清孟意秋和温郁白说了什么,很快,语音通话被挂断。
她再打过去,没人接。
奇怪!秋秋不会出什么事吧?
但有温郁白在,她应该也不会有事。
云乔没再去打扰。
下午五点,云乔接到小叔云庭的电话。
云庭今年三十五岁,是云老爷子收养的义子,家中排行老五,之前一直在安城。
偶尔会回来看看。
在整个云家,云乔和云庭的关系最好,从小到大,小叔最疼她,以前在学校调皮捣蛋惹了事儿,也总是小叔给她收拾烂摊子。
得知小叔回来的消息,云乔开心地想转圈圈,好好拾掇了下自己,换上漂亮小裙子,化了个淡妆出门。
大悦广场。
云庭一身银灰色西装,鼻梁上架了副银边眼镜,眼镜后的那双眼睛狭长,眼尾上挑,是极完美的丹凤眼。
他右手拄着根精致的手杖,顶端是纯银手工雕刻,呈鹰嘴状,气质文雅绅士。
另一只手拿着小束香槟玫瑰和洋桔梗,抬手时,腕骨处靠近袖口的地方,隐约可见藏青色的纹身。
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小姑娘,云庭勾了勾唇,眼底浮现出久违的笑。
“小叔,我好想你呀!”
云乔笑颜明媚,很自t然地接过云庭手上的花,“谢谢小叔。”
云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,嗓音温柔,“怎么都结婚了,却还像个小孩子。”
云乔仰头,傻兮兮的笑,“在你面前我就是小孩子呀。”
“这是拐着弯说我年纪大?”
“我可没有哦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哎呀小叔,我都饿了咱们去吃饭吧。”
不远处,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。
闻宴沉坐在后座,懒懒的转着左手尾戒,眸色平静地看向窗外。
云庭拄着手杖,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那条右腿微跛,行动较常人缓慢了些。
而他的小妻子,此刻正捧着束花,笑得眉眼弯弯,跟在云庭身旁,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。
夹杂着兴奋的甜糯嗓音逐渐远去,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,闻宴沉才收回视线。
驾驶座的江维侧身询问:“闻总,还去商场吗?”
为了亲自给太太选礼物,闻总推迟了所有工作和应酬。
不巧,却看见了这一幕。
闻宴沉点了支烟,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上,眼帘半垂着,语气极淡:“不去了。”
原本想着,她昨晚被他欺负惨了,肯定会闹脾气,所以想挑几件像样的礼物哄哄她。
可现在……他哪里还有心思哄人。
闻宴沉抽了口烟,白色烟雾徐徐萦绕在指间,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女孩在自己身下娇媚绽放的画面,就如这薄雾般挥之不去。
江维目不斜视,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作为一名合格的总裁特助,他知道,闻总此刻心情很不好。
车内安静极了,气压很低。
约莫过了半支烟的时间,闻宴沉那清冷的嗓音传入江维耳中,不含情绪。
“听说齐老手上有只乾隆御制白玉龙纹觥?”
“对,年初在北城淘的。”
闻宴沉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,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,淡声道:“去齐家。”
……
云乔和云庭一起吃了晚餐,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家,又找了个花瓶,打算把小叔送她的花都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