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宴沉从书房出来,便看见她正专心致志的插着花,像对待珍贵宝贝似的,也不让露西娅帮忙。
听见脚步声,云乔缓缓转过头来,目光停留在闻宴沉身上。
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丝质衬衫和西裤,衬衫顶端的扣子解开两颗,露出冷白的颈间皮肤和锁骨,锁骨处的红印还未消,暧昧惹眼。
那是她昨晚咬的。
那会儿她太疼了,没忍住咬了他。
不仅咬了锁骨,还有喉结,只是力道不大,没留痕迹。
闻宴沉眸色清浅,只这么淡漠地看着她,一言不发,像是在……生气?
生气?
云乔不禁在心中冷哼,他生个什么气?
他有什么资格生气。
该生气的人是她好不好。
云乔将最后一枝花插入瓶中,也不主动和他说话,汲着拖鞋,哒哒哒转身进了卧室。
发现闻宴沉没跟进来,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,坐在小沙发上,愤懑的拿着手机给唐t昭发语音——
“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?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!”
在床上的时候轻言细语地哄着,把她折腾惨了,下了床就冷着张脸,跟那啥不满似的。
云乔咽不下这口气。
虽然他们是联姻夫妻,没有感情基础,但好歹也是搭伙过日子呀,闻宴沉这样是不对的。
就该受到大众的谴责。
唐昭哪里敢谴责这位权势滔天的闻二爷,他沉吟片刻,仔细斟酌后说到:“闻总不是这样的人,你可能误会他了。”
其实唐昭说的也是心里话。
作为闻家家主,闻宴沉受过的教育都是国内外最顶端的,自身涵养极高,虽薄情冷性,却是懂分寸的。
他若真想翻脸不认人,小乔这会儿恐怕已经不在南景别墅了。
可这道理云乔是想不明白的,她那倔脾气一上来,干脆就不讲道理了:“呸,我怎么可能误会他。”
“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好吗?”
“除非他现在就跪在我面前给我认错,否则我才不要原谅他。”
这傲娇的语气差点儿把唐昭逗笑,小姑娘没吃过什么苦头,多少有点恃宠而骄了。
他缓了缓,耐心劝导:“小乔,单看在云闻两家的交情上,闻总对你应该很不错了。”
“怎么,你还真想让闻总给你当二十四孝老公,每天给你端茶送水,随叫随到?”
“小姑奶奶,这不现实啊。”
云乔嘟着嘴,语气是凶巴巴的:“谁要他给我当二十四孝老公了。”
“反正我现在很生气,哄不好的那种!”
她的话音刚落,就见卧室的门开了,闻宴沉徐步进来,恰好听见这句孩子气的话。
他走至她身前,长腿屈曲半蹲而下,视线与她平齐,沉静的目光紧锁着她,嗓音低磁:“用乾隆御制白玉龙纹觥也哄不好吗?”
云乔:“……”
救命,老男人犯规!
竟然用价值千万的古玩诱惑她。
呜呜呜呜她不想这么快就被打脸!
云乔觉得自己应该硬气些,做人要坚决捍卫自己的尊严。所以,她双手抱胸,气呼呼的别过脸,冷哼道:“我才不稀罕呢!”
闻宴沉眸光微闪,欺身靠近了些,捏着她的下颌,强迫她看向自己。
“真不稀罕?”
他身上弥漫着清冽的淡香,如山涧雪松,缕缕萦绕在呼吸之间。
云乔视线往下移,掠过男人如刀刻般的下颌线、喉结,再到那微红的锁骨……每一处都格外惑人。
目光凝滞几秒,她又仓惶挪开,鼓着腮帮子:“说不稀罕就不稀罕,你能不能别问啦!”
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咪,分分钟要伸出小爪子挠人,奶凶奶凶的。
闻宴沉淡淡挑眉,墨黑的眼睛里蕴着看不清的情绪,语气里染了些许遗憾:“既然你不要,那我让江维把它捐给市博物馆。”
捐了?!
云乔再也无法继续装淡定了。
价值几千万的东西,怎么能说捐就捐!
她急忙圈住他的脖子,将闻宴沉牢牢抱住,制止他起身去t打电话,嘴里嚷嚷着:“不行,不能捐。”
“那是送我的东西,你无权处置。”
“不是说不稀罕?”
“我现在又稀罕了不行吗?”
闻宴沉险些被她的回答气笑。
小家伙还挺不讲理。
他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,漆黑眼眸中灼灼视线勾人,声线磁沉:“现在哄好了吗?”
“勉勉强强吧。”
云乔禁不住他这样的眼神蛊惑,别开脸,趴在他肩上,嗓音娇滴滴的,“哎呀,你快带我去看看”
闻宴沉没说话,一只手拖着她的臀,轻而易举的抱起怀里的小姑娘,往楼下走。
云乔突然想起一件事,双手撑在他肩上,严肃认真地与他对视。
“闻宴沉,我们今晚可以分房睡吗?”
男人脚步一顿,眸中情绪瞬间就冷了下去,脸色阴沉。
作者有话说:
今天恰好是我来阿江的一周年,谢谢大家的喜欢,我会好好加油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