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氏美国分公司出了点问题,闻宴沉临时赶了过去。
美国那边的公司是闻宴沉一手建立,倾注了大量心血,云乔可以理解他突然离开的举措。
她没再提离婚的事,也没去打扰他,只给他发了条微信——
「等你回来,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我们之间的事」
虽然齐鸳说的那些让云乔明白,闻宴沉心里是有她的,但她总想听他亲口说。
而这一等,就等到了周五晚上。
齐老太爷,也就是齐钦的爷爷,八十岁寿宴。
齐老太爷德高望重,整个南城上流圈的人都去了。
夏金珠找到坐在角落里的云乔,责怪道:“你怎么回事啊,一个人躲这里,也不来跟我们喝酒。”
“都离婚了,还守着你那家规呢?”
听见郡主这样说,云乔是真想捏死她。
就因为夏金珠这大喇叭,给她惹了不少麻烦。
这货竟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蹦跶!
云乔随手拿了杯香槟,不紧不慢的喝了口,她掀开眼帘,紧盯着夏金珠:“我只跟你说一遍。”
“我们没有离婚。”
“而且我们家以后可能……得我说了算,家规什么的都不是事儿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莫名自信,也有底气,又恢复了以往那般骄横跋扈的模样。
夏金珠很不给面子的笑了,捂着笑疼的肚子,“哈哈哈哈……你说了算?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云乔?”
“你不会还想说闻二叔爱你爱到无法自拔,此生非你不可吧?”
郡主同学佯装t痛心疾首,苦苦劝说:“云乔啊云乔,为了个男人精神失常,没必要啊。”
“你这意志力也太薄弱了。”
云乔知道她在演,只是笑笑没说话。
夏金珠似乎真怕她得了失心疯,不停地在她耳边劝导,直到听见大厅门口的动静,才堪堪止住。
众人皆看向门口,见齐老太爷拄着拐杖和小辈们前去迎接贵客。
而这贵客,正是闻宴沉。
男人穿了件浅灰色西装,里面搭配同色系的西装马甲,马甲下方夹了条银色怀表链,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颗,绅士内敛。
他长相英俊无瑕,五官精致出色,下颌线条勾勒出优越的骨相轮廓,气质清贵不凡。
“闻二叔是真帅啊”夏金珠低声感叹道,忽而,又瞅云乔一眼:“如果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,闻二叔此时不是应该过来跟你‘请安’吗?”
“人看都没看你一眼,醒醒吧,小盆友。”
果真如夏金珠所言,闻宴沉的视线在大厅内掠过,即使看见了她,也并未停留。
看着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,冷漠地走向另一边,云乔皱了皱眉。
他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样子!
难道……这狗男人移情别恋了?
夏金珠又调侃了云乔几句,但云乔不搭理她,她觉得无聊,自个儿就走了。
见夏金珠离开,闻越和闻怡这才慢慢踱步过来。
“婶婶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
“我和闻怡正找你呢。”闻越说。
云乔打了个长长的呵欠,垂眸盯着新做的美甲,没什么兴致:“找我做什么?”
闻越和闻怡两人坐在云乔旁边,一左一右。
闻怡说:“二奶奶,我犯了个大错!二爷爷要是知道了,我肯定得受罚,抄五遍家训都算是轻的了。”
云乔既好奇又震惊:“这么严重?你犯什么错了?”
闻怡:“我回国前一天,上课的时候,骂了我们教授,用的是母语,骂得可难听了。”
“你们教授是德国人吧?没关系,他应该听不懂。”云乔宽慰她。
闻怡生无可恋,“可……我们班有个人听得懂,他一字一句地翻译给教授听了。”
“我们教授气得血压飙升,当场让我滚出去,让我以后都别去听他的课……”
云乔:“那你们教授还挺可怜。”
同时遇见俩倒霉学生。
“闻家家训里有一条是尊师重友,我现在违反了家训,丢人丢到国外去了,肯定会受罚。所以二奶奶,你能帮我向二爷爷求求情吗?”
云乔有些为难,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,就听闻越又说:“婶婶,我也犯了个错。”
“啊?”云乔一脸苦恼,“你又怎么了?”
她算是看出来了,闻家这些小辈是真不好管,隔三差五就惹事儿,难怪家里管得严。
闻越:“前两天我把郭凯的堂弟欺负哭了,那小子一回家就告状,这事儿我爷爷都知道了。”
云乔嘴角抽了抽,“可郭凯的堂弟才8岁……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吗?”
闻越仿佛t是在逗她玩儿。
“哎哟二奶奶,你就帮帮我们吧。你人美心善,二爷爷只听你的……”
闻怡在云乔耳边一顿猛夸,她嘴甜会说话,笑起来的时候,两个梨涡特别可爱,任谁看了都要心软。
云乔没法儿狠下心,只好点头答应。
宴会大厅灯壁辉煌,宾客们觥筹交错,优雅惬意,唯闻宴沉一人坐在安静的角落,倚在沙发上,双腿慵懒搭着,手里的酒杯已然空了。
他面前已经躺了好几个空酒瓶。
有人见这位矜贵内敛的大人物独自喝酒,原本想过来作陪的,但没人有那个胆子。
云乔纠结着过来,抬眼,便对上了闻宴沉那双微狭的眸。
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