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朱浔接过来看了看,不由皱起修长的眉,“不就是一个风寒吗,用得着这么多的草药?”
大夫在宫中也是医术高超的顶尖御医,此番被下放,心中本就不满,之前又被他百般刁难,当下冷了脸,“爷要是不信,大可另请高明。”
尔朱浔自知理亏,不做声了。
绿芜负责把大夫领出去,尔朱浔又打发了阿鸾去抓药,一个人守在床榻。第二天赫连瑾还是没有丝毫醒转,他的眼睛到黑了一圈。
尔朱玥听到风声赶过来,指着他的黑眼圈不停地清笑,“你这是和人打架了?”
尔朱浔面色不自然地发红,怒道,“滚回你自己的院子!”
“那多没意思,我呀——就在这住下了。不然你们两个孤男寡女,你又是那么个性子,阿瑾少不得要吃亏的。”他真的拉过座塌要躺下的时候,尔朱浔揪住他的衣领,就把他拖出去,“砰”地一声大力把门合上。
他心中又是怒火难平——一个个都和他过不去!
春寒中而微风凛凛,寂寞拂过庭院里铺满台阶的落英,天朗气清,夜空里只有稀疏的几点星光。
身子真冷真热,赫连瑾在床榻上辗转反侧,甫一睁眼,对上的是少年人乌黑深沉的双眼。
“醒了?”尔朱浔喜出望外,娴熟地探手触了触她的额头,自言自语道,“还有些温度,我已经让绿芜给你端了药来。再喝一剂再不好,我就去宰了那个庸医。”
赫连瑾迷迷糊糊了好一阵子,脑子才清醒过来,猝然发现自己紧紧地抓着他的手,触电般缩回来。
尔朱浔凑上前在她面前笑,“不用不好意思,你昏了两天两夜,一直都抓着我。现在想着男女有别,未免太晚了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