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休了晚晚,说她背夫偷人,这事,你私下处置也便罢了,怎么还闹到桑家那边知晓了?”
贤妃的口吻颇有怨怪,毕竟是自己的娘家,贤妃总是不想和娘家人闹得太僵。
君知行沉声道:“她既能做出这等丑事,实也不怕孩儿对她从重发落,就算我不说出去,祁王府人尽皆知,岂能瞒得住。”
贤妃蹙着远山眉:“和她私通的那个和尚呢?”
君知行一派沉稳,颜色不变:“已经被孩儿愤怒之下当场杖杀。”
贤妃手里拈着的一串佛珠蓦然停止了转动,她一掀眼睑,从竹床上一跃而起:“什么?你竟活生生将人打死了?”
君知行当即上前半步,双手交叠,跪在贤妃面前,扬声道:“当时孩儿推开门,只见帘帷晃动,以为是桑榆晚和她侍女在嬉闹,却忽然听见一个男子夸口道他本领异悍,桑榆晚也浪啼不止,孩儿听得此话勃然大怒,上前揪下帘帐,将那和尚从床帷里抓了出来,扔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。那和尚口角吐血,还推说自己冤枉,是被桑榆晚勾引,孩儿气愤不过,着人将他拖出去打了二十杖,那和尚身体也不济,这就打死了。然就算是闹到玉京府、昭明寺,此事孩儿只是冲动之下过失杀人,问心也无愧。”
贤妃愣愣地听完,直至许久,方叹了一口气,道:“即是如此,晚晚也是你的表妹,先前你冷落她,数月不到她房里,她必也是一时糊涂,才犯下如此蠢事。你将事情闹大,又将她休弃,以她的性子,只怕要寻死觅活,你看在眼底,不念夫妇之情,也不念表兄妹之情么?”
君知行冷冷攒着眉宇,讥笑道:“孩儿只得一妾,从未有妇。”
当初,桑氏设计令他铸下大错,害他从此与苗璎璎失之交臂,更令苗璎璎转投君至臻怀抱,此事是他心头之结、平生之恨。
贤妃听到君知行的话一怔,虽然这话不能算错,但一夜夫妻百日恩,如此撒手抛开,实在有些翻脸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