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,心头百转千回。
烛光下,女人好像瞬间苍老了,祁徽眸光动了动,坐下来。
他对吴太后说不上恨,也说不上敬爱,或许,在不知真相之前,也许是有过敬爱,但此后,却变得越来越复杂……他甚至是不想去深思的,而今来,也只是为一桩在心里疑惑的事情。
“当年,父皇到底是为何死的?”
听常炳说,那一夜之间,身边的黄门宫人都死尽了,后来就传出祁衍驾崩的事情。
吴太后低低笑了声,带着些揶揄:“你那么聪明,猜不到吗?”
那么的聪明,竟然伪装了十几年,用一个昏君的面具,用一个病弱的身子,骗取她的怜惜,骗取她的庇护。
他脸色一沉:“朕好好问您,还请您答了罢。”
“我不答,你要如何?对我上刑吗?”她声音尖利。
祁徽眸色暗沉:“你以为,朕不敢吗?”
吴太后站起来:“你要上刑便上罢,而今我一无所有,死也不会叫我觉得惧怕,我这一把年纪了,还能活几年呢?倒是你,徽儿,这江山还于你,你得好好坐着才是。”
“父皇,是你杀得罢?”祁徽盯着她,一字一顿道,“因为父皇将朕的生母送出了宫,是吗?”
吴太后的脸颊抽搐了下。
那每一条细细的皱纹里,都刻着刻骨的爱与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