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,她嘴角翘了翘:“你的生母……说得好听,她要真把你当儿子,就不会扔下你不管了,我便告诉你,她怀上你的时候,好几次想去死,还吞了药,不然你岂会有这么一个身子,都是拜你生母所赐!”
“你!”祁徽愤而站起。
吴太后与他对视,抬着下颌。
片刻之后,祁徽深吸了口气:“你暂时在铅英殿住着罢。”
他拂袖而去。
吴太后看着他的背影,身子微微踉跄了下,手撑住了案几,又慢慢站直了,与汤嬷嬷道:“可听到没有,我这好儿子,叫我搬去铅英殿,呵,真是个好地儿啊!”
汤嬷嬷扶住吴太后:“娘娘,您也莫灰心,也许皇上过阵子会……”
会如何?吴太后回眸看着她:“别多想了。”
祁徽没有杀她,许是顾念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,但帝王心难测,吴太后笑了笑,这么年轻,倒是将这学得个透彻,谁知道什么时候便转了心意,又将她杀了呢?
她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,许久不语。
常炳上来道:“娘娘,该走了,皇上那里,奴婢会替您说些好话的。”
吴太后眸色一动,盯着他,突然就笑了起来,是了,这场好戏,是不能少了常炳啊,她瞧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奴婢,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腿上,甩袖走了出去。
祁徽行到外面,只觉浑身力气尽丧,也不知为何会那么的累,明明他连手指都没有动,站得片刻,低声与长春道:“明日午后,召所有官员予太和殿候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