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来者不如往年多显贵热闹,但到席得见的,谁不得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句。
这齐王府的世子妃,当真不像第一回 操持这样的大事,那通身进退得宜的气度,节制上下的手腕,比齐王妃当年还要有本事呢。
况且这模样也是真的好,当年一到京城就名动四方的江南女子,冰机莹彻、月颜花鬓,看红了多少贵女的眼、看酥了多少儿郎的心。
只是这再好的席,没贤惠的孙媳妇,在郁郁不快的老齐王眼里,也是样样看不顺眼。
不见旧年凑到近前赞颂祝寿的高官大员及其家眷们,更加意识到自己这一脉在这个王朝被边缘化了。
一路被人扶着出来,老王爷都是黑着一张脸,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发作。
齐王敬了他爹酒之后,就借会友之名跑出去了,作为孙子的赵复安却不能像不肖父亲一样落祖父面子,只能留下,端坐在席间目视沈观鱼忙上忙下,招呼左右。
他这妻子,美则美矣,却不见半点才女该有的慧心高洁,红袖添香,平日打理俗务、再到如今曲意逢迎的模样,都非他所欣赏。
举酒到唇边,又想起昨夜与他共谈书画的女子,那崇敬仰慕的眼神,许久未在沈观鱼眼中见到了。
就算是夫君,那方面不能满足她,做得再好再温柔细致,恐怕也是看不起的吧。
思及此,他的眼睛再无半分温度。
齐王妃闲品着茶,来的都不足以让她亲自待客,便八风不动地坐在位置上,看着对面水榭唱的大戏《寿翁收徒》。
一家子老老小小就任沈观鱼一人忙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