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复安,喝点汤吧。”沈观鱼到床边坐下。
赵复安本就已坐起,她省力许多,将汤盛了出来,试了试温度,才一勺一勺喂给赵复安喝。
她如今有些茫然,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,齐王府的一切让她厌倦,可是和离,似乎还没到那个地步。
况且带着赵复安的秘密,齐王府不可能安心放她走,只能囫囵地过下去,没准这辈子就过去了。
暂且尽着做妻子的本分吧,妥帖喂完汤,她取了帕子擦干净赵复安的唇角,两人一时无话。
“可是又困了?”
他点头,沈观鱼将灯灭得只剩床边昏暗的一盏,赵复安看着她被烛光勾勒出的侧脸,美得像一场梦一样。
这样的美人,当真要送给他的庶弟消受吗?他忽然又犹豫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怎么了,可是困了?”
“罢了。”他闭上了眼睛,既然齐王妃已经着手要做了,那就听天由命吧。
赵复安受伤这两日倒好伺候,说话也不像之前一样夹枪带棒的,夜半起身去茅厕也是让业平扶着去。
沈观鱼多细心些也就照顾好了,另一边又在分神想着张凭云的事情,还有那不知为何朝京而来的登州军。
她如今不愿和赵究再有任何牵连,这几个月来,宫中但凡有宴饮,她全都装病避开了,但事关家国大事,沈观鱼还是不能冷眼旁观。
她隐约觉得京城有一场大变故,如今又拿到了证据,该尽早去救张凭云出来才是。
此时天已昏暗,无论如何,她明日就得出府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