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究拉住了她,“无妨,那药是揉散瘀痕,蹭掉了也不怕,往后咱们都睡一个被窝。”
沈观鱼躲不开他,认命的枕在他肩头,闭眼睡了过去。
第二日她回朱阁,是康业公公一路护送着回去的,一路上不知是不是赵究授意,康业把皇帝对她有多好、多与众不同翻来覆去地说。
“沈娘子,陛下莫说是御极以来,便是潜龙之时,也未对女子多看过一眼,何况是像现在这般日日宠着不肯分离,杂家瞧着,这是将您放在心尖儿上了,当真是天恩浩荡啊。”
沈观鱼未被这些话哄住:“公公往后还是莫说这话了,我只怕自己恃宠生骄,哪日不知好歹开罪了陛下,可就让人看笑话了。”
康业闻言也讪讪闭嘴,昨日殿内一整日都不准任何人进去,今日看沈娘子冷淡的面色,二人只怕是打蜜糖里爬出来了。
午后徐太妃来求见过皇帝,康业公公只能撒谎陛下有些头晕还在午憩,徐太妃有些疑惑,她是特意避开赵究往日午憩的时辰来的,康业只能说陛下中了暑气。
幸而殿内宽广,沈观鱼的喊声才没传出来,不然只怕要被人听见。
如今沈娘子和齐王公子和离了,康业倒不知陛下心里是个什么章程,是要为娘子换个身份纳入后宫,还是就这么藏着。
一路安静的沈观鱼回到了朱阁,康业也就回去复旨了。
晚上赵究照常过来,两个人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和美,但只有沈观鱼知道,她在和赵究亲近时,魂魄似出窍般,冷眼观望着这对同眠的爱侣。
第二天晚上赵究并没有过来,但遣了个内侍来说自己有些折子没看,让沈观鱼早点歇下。
京城外,树影吞噬了白昼的余光,周围万籁俱寂,光秃阴森的山顶将巍峨的黑影投在小道上,一般月光一半阴影,仿佛有魑魅魍魉随时要从树影、山影里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