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究觉得自己在她心中得到的喜欢当真浅薄, 沈观鱼像渡河时怕沾湿了干净的鞋袜, 便不肯扶他的手,到他身边去,而是在河对岸转身离开了。
“朕为你愿冒天下之大不韪,你却不肯放心一次,罢了,无甚好说。”
他拉下沈观鱼的双臂,见她将头低垂下去,泪珠子一滴一滴打湿了衣裳,硬下心肠离开了此处。
好似一夜秋风起,窗外西风凋碧树。
层林尽成了浅黄、橘黄、褐色……树叶儿被风带着,无可回圜地离了树梢,在风中得了生平唯一一次的自由。
沈观鱼不知昨夜何时睡过去的,好像睡了很久,做了许多的梦,但一睁开眼看向滴漏,也才清晨。
打不起起床的心思,就转头呆呆看着窗外的树枝,那些在深夜里浓烈的情感,白天都不知跑到了哪儿去,外头正是旷静清爽的天气,被风一吹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,她想到下边走一走。
正好这时扶秋进来了,但面上神色却是一片焦急,“小姐,析春不见了!”
沈观鱼猛地坐起,慌得根本顾不得穿鞋就下了床,怀着侥幸问:“是不是出去了?”
“没有!奴婢一早起来就不见人,床铺是好好的,外边也没有她盥洗过的痕迹。”
那是昨晚就不见了!
她匆匆穿好衣衫:“陛下在哪里?”
扶秋摇摇头:“奴婢不知道,无人敢窥视陛下的行踪,但看时辰,应是下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