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观鱼再是着急也不能疯疯癫癫地去见
那边厢赵究确实刚刚下了朝,正要回存寿殿换下朝服,往文太后的慈宁宫去请安。
闭目养神之时,御辇忽然停住了,掀开眸子就见沈观鱼跪在了道中,仰头直望向他。
这是沈观鱼头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宫道中,不遮不掩,她出来大概很匆忙,发上只有一枚簪子,颊边落了碎发。
赵究的视线略过这些,看向她还伤着的脚踝。
“陛下可是带走了析春?”沈观鱼的话又让他收回了目光。
原来是来质问他的,赵究纤长的睫毛将日光筛成了金线,落在眼下,晕住了眼底的深邃孤寒,此时坐在御驾上帝王冷淡薄凉,尊贵又遥远。
“她在宫中擅用鬼祟邪异之术,朕自然是处置了。”
沈观鱼因这直白的话,满脸愕然,初秋的天里跟被浇了一盆冰水似,浑身麻木,犹不肯信他的话。
“是我吩咐她做的,我才是主谋,跟她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赵究垂眸不看她:“朕没说不罚你,康业,带她回去!”
康业忙上前要扶起沈观鱼,她却不让,而是膝行向前,扶着他的御辇说道:“陛下,请让我代析春受过。”
这般卑微的姿态,却只是让赵究意识到她有多看重自己婢女,能奋不顾身到以身相替,相比起来,自己真是算不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