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把树林都叶子都吹光了, 肆无忌惮地在树隙之间搜刮幸存的叶子。
离了温暖的马车,沈观鱼从兜帽里露出了一双眼睛,灿若早春露光,她感受着呼呼的西北风,皱着眉问:“何必要今日出来呢?”
“这几日都是这般的天气, 往后若是雨一起来,山路更是难走,况且朕也想早点来拜见岳丈。”
赵究扶稳了她, 才不会说当夜沈观鱼提的时候他就想过来了,这种认可身份的举动, 实在了让人迫不及待。
沈观鱼听到他喊“岳丈”, 忍不住笑:“谁准你这么喊了?”
他没脸没皮道:“待会我去问问岳丈让不让朕这么喊。”
二人边说着话边往前走, 前面已经不能走马车, 离沈钧夫妇的墓地还有一个小山坡要翻,能走的也就一条窄道。
赵究牵稳了沈观鱼的手, 提着竹篮率先在前面开道, 山道崎岖, 但有赵究借力, 沈观鱼走得轻松许多。
抬眼就能见到他轩昂的背影,犹如苍劲雪松,身上的大氅被山风鼓满,衣角猎猎仿若能割开霜雪,风华无双。
他还会不时关切地望她一眼,怕沈观鱼走不稳当,回首的侧颜美如冠玉。
惹得沈观鱼忍不住叹息,若不是他总是逼自己照着他的意愿做事,和这样体贴自己的人度过余生实在是再好不过。
但偏偏,此人逼她的时候也是真的半点道理都不讲。
赵究如何能知道她的心思,只将手中柔荑握紧,信步向前走着,以为他们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。
翻过了小山坡,就见到了两块墓碑,正是沈钧夫妇的墓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