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的陛下比那刻漏、日晷还要一板一眼,好像生来就会算计人, 生来就不会被感情左右, 这才稳稳当当地登上了皇位。
直到陛下和沈娘子在一处, 康业才发现, 陛下有些贫嘴、霸道、爱开玩笑这些年轻人的小毛病,沈娘子让陛下活得有人气儿了。
总不能一直这样冷着不说话啊, 康业暗自着急。
陛下这几日晚上都趁皇后娘娘睡了, 才悄悄去看她, 却不准人说, 皇后娘娘见不着陛下,更是没有半点反应,但也久不见笑颜色了。
两只锯嘴的葫芦把日子过成了这样,平白相互折磨,底下的人也不好受。
“陛下,天这么冷,月馥宫那边暖和,不如过去坐坐吧。”康业上前,小心提道。
赵究的举杯的动作一顿,转过头来。
“月馥宫?”
他皱眉喃喃重复,整张脸被风吹得惨白没有血色,只有唇和眼尾透出艳到诡异的红色,像已经爬满细碎裂痕的薄瓷,动静稍大点,整个人便碎了。
康业不敢再看,低头继续说道:“皇后娘娘怀着陛下的龙子,辛苦得很,听闻这几日开始吐得厉害,陛下不如去看看?”
“看看……朕去看看”赵究扶着他起来。
康业见陛下终于松动了,心里高兴,说道:“哎呀,好陛下哟,您这样过去,只怕得熏了皇后娘娘。”
赵究想见玉顶儿,想把她抱在怀里,把这几日的不忍相见的缘由都告诉她,根本忍不到回去沐浴。
赵宓说得这辈子不见根本就是放屁!他就是要和玉顶儿长相厮守!
偏这是小内侍登阁说道:“陛下,夏昀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