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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那嗤了一声,不以为然,反而还沉浸在终于打死那个“敢反抗的女人”的成功里洋洋得意。

岱钦仍旧保持搂着沈鸢的姿势转身离开,目视前方走得很快。聚集的人群纷纷退开,为尊贵的汗王让出通道。

远离人群,怀里的小人儿往下突然一沉,岱钦手臂下意识地用力,支撑住了沈鸢要放软的身躯。

“害怕就回屋。”岱钦低头望着沈鸢:“这次没有直接吐,倒是有进步。”

怀里的沈鸢撑着他的臂膀直起身,低头沉默。岱钦饶有兴趣地看她的头顶,想看看这个娇弱的王后要怎么被那鲜血淋漓的回忆吓哭。

如他所愿,沈鸢重新抬起头,脸色的确比之前更加苍白。

但她没有吓哭,只是低声问:“那个女人的死,就这么算了吗?”

虽然是亲王,但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杀人,杀的还是个无辜的女人。沈鸢从小到大,身边所见所闻都是善意和蔼,父王母妃待人也从来亲切,哪里见过这种场面?

如今她认真地问汗王,清澈稚嫩的目光中显露着对这一切的无法理解。

岱钦道:

“一个奴隶出身的姬妾而已,死了便死了。”

“她很倔强,敢拿命和别人拼一拼。但她也很弱,太弱的人,在这大草原上活不长久,死,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。”

“大草原上永远不缺的,就是喂养雄鹰的死人。能够早一步侍奉全知全能的长生天,她应该感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