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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出了什么事了?”她问。

杨清元道:“只觉得外面不够安全,为着殿下安危着想才斗胆建言。”

大余人已被击退,短时间难以再来,还能有什么危险呢?沈鸢不明白,隐隐觉得不安。

可这个杨清元不肯说得太明白,他还是像中原的读书人们一样,说话从来藏着三分,要人去猜去悟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沈鸢直截了当地问他,她猜不透,就得命令这个人告诉她。

杨清元只好答:“殿下来朔北,大余即出兵,现在朔北的将士们都知道了背后的缘由。”

原来如此。

怪不得这几日沈鸢出来,两边的士兵和牧民都会拿异样目光瞧她,直挺挺的,毫不避讳也不遮掩。

她不明其意,如今全然明白了。

他们在仇视她。

一个中原公主嫁于朔北汗王,带来的不只有数不尽的物资,还有灭顶之灾。

虽然她什么都没做,但足以引起仇恨。因她是异族人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这个道理,亘古不变。

沈鸢环顾四周,看到那群人还在远远地瞧她。寒意骤升!沈鸢退开两步,脚离了坡道。

杨清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袖子,又很快放开。

“但。”沈鸢摇头:“但我是汗王的王妃,他们能对我做什么?”

杨清元道:“确实做不了什么,也是臣多虑。”

沈鸢沉默了。若她还是初来漠北草原,一定会相信自己刚刚所言。可经历了这么多,她理解没有什么是绝对安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