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岱钦那样的豪气冲天的王,又怎么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呢?
沈鸢坐在精致的小梳妆镜前,缝补自己的绒靴。
鞋子开裂了一次又一次,缝缝补补,她还是不愿承认,母妃做的鞋子,是不适合行走于苍茫草原上的。
烛光摇曳,沈鸢的额上渗出一点点细汗。
玉姿拿了妆台上的帕子给她擦。
“把火盆灭了吧。”沈鸢道。
玉姿灭了火盆,也拿走了沈鸢的暖炉。
“本以为这严寒之地只有冬季,没想到刚到五月就热起来了。”玉姿重新点了另一只烛台进来代替熄灭的盆火以维持光明。
“白天在太阳底下站着还挺晒人。倒是比咱们中原更容易把人晒黑!”她嘟囔。
沈鸢放下针线朝她笑着招手:“过来我瞧瞧,哪儿晒黑了?”
玉姿撸起袖子:“呶。”
漠北地势高又无遮挡,生活的人容易受到日光照射肤色普遍偏深。沈鸢和玉姿这两个南方小姑娘前十几年都深居简出,比当地人看着白不少。
沈鸢用力一拍玉姿的小臂,嗔笑:“哪里晒着了?都是你自己瞎想。”
玉姿努努嘴,凑近上来,跪坐地毯上胳膊肘抵着妆台扶颌看沈鸢缝补。
沈鸢把这双靴子当成宝贝,补修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允许别人代劳。虽然她从来没说过缘由,但除了是亲人所赠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?
玉姿轻声问她:“王妃娘娘做这双鞋,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