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岱钦目光柔和没有杀意,却带着一丝戏谑讪笑,与她初来朔北之时的笑意别无二致。
他重新用看宠物那般的眼神审视她。
就算是做他的王妃,就算得他一二时的宠爱,最终也不过是一只养得漂亮的宠物罢了,又怎可与他平起平坐?
沈鸢心里有屈辱感,但她此刻只能承受岱钦俯视的态度,因她牢记自己和亲的使命,必须长久地留在朔北,维持两国和平。
“妾知错了。”沈鸢咬着下唇小声挤出这句话。
岱钦便将她拉进怀抱里。
“今夜得在这里安营扎寨过上一晚,委屈你了。”
沈鸢在他怀里点点头,不发一言。方才陡然直上的寒意还未散去,连同内心深处的屈辱感,令她身心俱冷。缩在岱钦温暖的怀抱里,她却身子微微发颤。
岱钦以为她是被夜风吹得寒凉,召来兵卫搭建行军帐篷,能令他带她取暖歇息。
帐篷不似上都汗王的卧帐那般宽敞华丽,但也是用上等皮革制成,睡在其中也很暖和。地上铺就毡垫,岱钦就与沈鸢席地而眠。
裹着毛茸茸的毡被,沈鸢突然感觉自己回到初嫁朔北之时,她两手抓紧被沿,将头往里缩了又缩。
“别乱动。”身后的岱钦用朔北语说,自从知道了沈鸢会说,他便不总用汉语与她对话。
沈鸢便不敢再动,但她睡不着,侧身望着帐帘敞开的缝隙出神。
身后拥着她的男人突然问:“你的朔北语是从哪里学的?”
“是和亲路上看着书自学的。”
“仅仅几个月时间?”岱钦的气息扑在沈鸢耳廓上,能感受到他的惊奇:“是什么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