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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鸢卧倒在榻上,拽了被子覆在身上,气息喷在枕头上。

她的夫君, 是朔北国的汗王, 像天底下所有君王,甚至像天下所有男子, 他不可能从一而终。

其实这个道理沈鸢很清楚, 甚至在很小的时候,她就明白这个道理。

那时候母妃畅想着给爱女将来安排一门好亲事,能举案齐眉琴瑟和谐,那做母亲的便安心。

小鸢鸢曾懵懵懂懂地问母妃:“鸢鸢要是不嫁王侯将相,只嫁一个普普通通的人,是不是就能让他只有鸢鸢一个啦?”

“傻丫头!”母妃笑她:“要是你压他一头, 确实能叫他不纳妾, 可他若要在外面找, 你是止不住的。再说,母妃可舍不得把你下嫁出去。”

小鸢鸢年纪小, 只凭着小孩子天生的占有欲询问, 大人告诉她不行, 那她就自然接受了。小孩子嘛,怎么能想那么多?

但沈鸢现在长大了,经历了人事, 突然就不能那么容易接受。

怎么就有这么多情绪呢!

沈鸢在心里骂自己。来时想得明明白白,只不过受了岱钦一些温情一些爱怜, 就这么摇摆软弱起来, 要感情用事, 肖想那不可能得到的东西!

沈鸢急促地翻了个身, 脊骨撞在木板榻上“咯噔”一声。

“怎么啦?”玉姿急忙忙跑过来。

没事啊,我没事。

沈鸢还没把这句话说出来,就听玉姿惊呼:“您怎么了?怎么哭了!”

γiんuā沈鸢诧异,一转头,看到枕头上落了一滩泪,她竟全然不知。

撒吉也跑过来,愣了个神,就了然于心。

“没什么,让娘娘自己休息吧。”撒吉拉玉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