岱钦扶刀:“我倒是很想去看看,把我的乞言察苏带过去在皇宫里跑一圈, 看看到底是在草原上跑马快还是在你们的平原上跑马快。”
沈鸢回过头来反问:“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呀?”
岱钦说:“你母国的人到了, 到时你伴我左右接见他们。”他指向大帐, 强调:“在这里。”
沈鸢惊诧。“这样合适吗?”
岱钦道:“有什么不合适?你是他们的主子, 他们过来自然要先拜见你,既然要拜见,干脆一起拜见。”
沈鸢听懂了,这是在给自己撑场面,叫母国的人都看看,她在这里受着什么样的尊重。
她突然眼睛酸涩。
背过身去,一道宽大暗影压上来覆盖住她投在地上的影子,暗影拉长,她的手腕被布满薄茧的大掌拉住,带着她往里走。
这力道太大太强势,她不得不跟上,小跑进了大帐中央。阳光透过雪白细腻的帐革照满了她全身,仿佛叫她置身白云之端,享受那极致的洁净清明。
“到时我叫人在王座旁边设座,你可以坐在我左手边上,他要是跪你,那也就算是顺带跪我了。”岱钦抚颌而笑,自顾自地显露着雄心:“让我也感受感受当中原人君主的滋味。”
沈鸢紧绷着朱唇不回答。
岱钦停住脚步回头:“怎么?”
“我怕我到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沈鸢咬着唇,犹疑着:“他们把我送过来,自己却打起了仗,一年了,一封信都没能寄过来…”
他们不知道她在这过得怎么样,她也不知道他们在京都过得怎么样,一年未见,到时面面相对,恐怕还要相对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