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缓慢拉满,达里维欸眯起眼睛,目光追随远处那匹黑色骏马,一等就是许久。
他眯眼看了看高悬头顶的太阳,只觉得这次王妃的跑马与以往比,时间更长了,好像要把福团儿浑身的劲都用光,也把她自己的劲也用光。
沈鸢第三次冲到平地,拉住马擦去汗,才注意到停在远处的身影。
“刚才来的是什么人?”
达里维欸已经将来人斥退了数次,怎奈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,一直等在不远处,他无奈,只得回答:“是周朝使臣。”
沈鸢喟叹:“他还来见我做什么呢?”垂眸又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叫他来吧。”
独孤侯驱缓缓近前,只隔一日,却分明情境天壤之别,此时再无前一日的契阔,而是沉默良久后,问沈鸢:
“殿下怨臣么?”
沈鸢转过脸:“我为什么要怨你?”
独孤侯道:“臣来之前人人都以为殿下过得孤苦,臣来之后却发觉不是的。当初巴图将军来朝,臣曾听他说过,只是臣那时不信,后来真亲眼见着了,就信了。”
“只是,臣来之后,反而要您为难了。”
沈鸢道:“并不是你要我为难,你不过是遵着朝廷的意思,朝廷想要新进和亲,你不过是受托之人,我又能怨你什么?”
又说:“我知道这是汪淼的意思,他要求你,你不得不从,毕竟在这朝廷里,不从的忠臣都被他悉数斩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