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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则是凝成了泪,落下来,被晨曦照亮。

只可惜,这是女儿独有的眼泪,在这样的处境里,重担在女人身上,世间的寻常男子难理解。

岱钦沉眉看着。

大约在先汗王离世他继位后不久,按照朔北的习俗,未生子嗣的先汗王姬妾要被拉去殉葬。臣下到他面前说了这事,确认时间。

他叫人把那些女人带来,第一次认认真真看清了她们的脸。

原来年纪这样小,有几个甚至只比他大几岁,却是已经做了他父亲的女人。

其中一个美丽女子,叫诺敏,哭得十分绝望。

男人到了暮年衰老体虚,只还贪恋青春美好,白白牺牲年轻性命。

一个男人,却有这么多女人,实在没有意义。

他命人放了她们,整个草原都震惊。

但他自己知道,是诺敏的泪在他心里留下太深的印象,触到心底一块柔软的地方,他杀过许多敌人,此时却有了不忍。

他心里决定,以后决不能再有这种事情发生。

因在这草原上,没有子嗣的女人,是没有好下场的。

沈鸢用袖子拭去泪,岱钦默默看着。

许久后,说:“无论将来你有没有儿子,我都不会不好好待你。”

沈鸢垂目:“我知道。”

他又说:“以后不要让御医来了,他没别的事可做了吗?要是有人再嚼舌根,叫他滚蛋。”

沈鸢破涕笑答:“好呀。”

岱钦走上来,牵起还在低头吃枣的乞言察苏,跨步骑上。转过身,朝沈鸢伸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