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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木尔摇头:“小人来之前去问了,尚未有信件送来。”

沈鸢“哦”了一声,说不失望是假的。因她前段时间还在送去的信里写了那头一回“胎动”,她还期许岱钦的回应呢。

“好吧。”她撇撇唇。没办法,毕竟路途遥远,消息的传递总是缓慢,也许她实在不该催得太急。

午后暖风徐徐,沈鸢孕期的乏意又起来,她轻轻打了个哈欠,苏木尔就很有眼力见地起身准备离开。

“咦?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土啊?”沈鸢忽然问。

苏木尔低头一看,膝盖与裤腿都沾了大片草泥,灰扑扑的十分显眼,想必是去见诺敏他们时,跪在干土地上沾染的。

他尚在低头查看,沈鸢却已经猜出来了。“太妃和喀其都还好吗?需要我再托你送些什么去吗?”

苏木尔只好答:“他们都很好…只是小人以后恐怕不能再去了。”

“怎么?”

“她叫我不要再去。”

沈鸢立刻会意,她抿了一下唇。“苏木尔,等汗王回来,要不要我去说…”

苏木尔则扑通一声跪地:“小人一心只想跟在汗王和娘娘身边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!”他用力压了压腮帮:“小人当初是被先汗王送给诺敏太妃做奴隶,小人一直跟着太妃,见过先汗王离世,见过太妃差点被殉葬,又见过汗王将喀其送给太妃抚养…一路走来实属不易,能好好活着就是不易,其他的,小人再不敢想了!”

他这一大段肺腑之言直将自己尘封的记忆揭开了一角,过去十几年间的如履薄冰、战战兢兢,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
先汗王去世时,诺敏二十岁,苏木尔十五岁。十五岁的年轻苏木尔亲眼见过士兵抓走二十岁的诺敏,像丢小鸡一样将她丢到一群姬妾中间,等待新汗王一声令下便将她们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