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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!”谷兰穆哭喊道。

可木儿怒叹:“汗王要是想娶你,有你不同意的份吗!”

汗王?

谷兰穆怔愣地抬起脸蛋。

可木儿又无奈,怜惜地捧着小女儿的脸:“如果他真的能把控住整个朔北, 那汗王的位子还能不落到他手里吗?你岱钦哥哥在南边迎战大余人, 也同样吉凶难料, 明白吗!”

女儿惊惧的面孔尽落进他眼里,他只放柔了声音, 想安慰她:“其实想一想, 你无论嫁给了谁不都还是汗王的妻子, 是咱们朔北的王…”

话未说完,谷兰穆已用力甩开她的手,转身哭着跑走了。

年老的可木儿先是一怔, 而后再次深深地叹息,撑着腰慢慢坐下, 低头便看见蒙尘的腰刀紧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干瘪褶皱的手背。

人老了便是这样, 失了年少时的志气, 亦无心再孤注一掷生死不顾。黄土埋了半截, 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度过晚年。

也就苦了女儿了。

谷兰穆哭着跑出帐子,一路也不知道跑了多远,身后跟着家奴贴尔班怎么也甩不掉。她停下来忽然一抬头,看到了站在风中的沈鸢。

她有几个月没见她了,自从知道她怀了身孕,谷兰穆就赌气将自己关在家里哪也不去。此时乍一见到沈鸢高高隆起的腹部,她虽然已有心理准备,但还是被刺激到了某处神经。

她恨恨地冲上去:“沈鸢!是不是你让我父亲把我嫁给扎那那个丑八怪的!”

闻声的沈鸢蓦地回首,看到了怒气冲冲朝她走来的谷兰穆。

在她转身的一瞬间,谷兰穆看清了她的面孔,较她记忆中苍白更甚,两腮已深深陷入脸颊,就连曾经小巧清浅的梨涡也被消瘦化为无形。这副样子,十分憔悴。

谷兰穆愣了一下,随后仍旧举起鞭子。“你说,是不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