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什么?”沈鸢泛白的薄唇轻轻启动。
“是你要让我父亲把我嫁给扎那的,是不是!”
“你要嫁给扎那?”
“昂!”谷兰穆气鼓鼓地一叉腰,忽而觉得这回答不好,又转口问:“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!”
沈鸢淡漠的眼里似有讥讽:“你觉得我现在自身难保还会有心思去管你的事吗?”
谷兰穆捏了捏手里的鞭子:“什么…什么自身难保?”
沈鸢道:“你觉得扎那叛变后,还会留着我吗?”
心思单纯的谷兰穆彻底呆住。她居然,她居然从来没想过这个!
扎那叛变,是要杀了所有人吗?是要杀了沈鸢吗?谷兰穆忽然觉得全身僵住。
胖胖的小丫头长得虎头虎脑,呆在那里很像定格的年画娃娃。突逢大变、生死难料,所有人都心绪万分,只有她,只有这个虎虎的小丫头,还在那里关心些没头没脑的事情。
心底某块已经冰冷坚硬的地方忽然柔软起来,神色黯然的沈鸢似是露出细微笑意,抬手捏了一把谷兰穆柔软粉嫩的腮肉。
“你做什么!”回过神来的谷兰穆跳起来。
然而下一息,目光柔和、嘴角含笑的沈鸢手臂倏地一用力,将谷兰穆整个人拉到身前。
就在两人相近的短暂一瞬,沈鸢在她耳边说:“如果还想活命,就让你和你父亲今晚好好呆在自己帐子里,外面的事不要掺和!”
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是在避开旁人,然而极重的吐字又令话语清晰地落入对方耳中。
吓了一跳的谷兰穆还没回过味来,沈鸢已经松开她,收起笑意若无其事地掸起了袖口,好像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象。
“你,你说什么?”谷兰穆还呆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