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打过硬仗的人,一个是少年君王开疆拓土,一个是鲜衣怒马乱世里异军突起。都曾经历过最凶险的战场,也曾对抗过强大的敌人,对于这一仗,心里都有数。
一开始提着的心便慢慢放下了,更多了几分底气。
成鲁格金拿胳膊肘捅独孤侯:“看他们谈成这个样子,我就知道这事能成!”
独孤侯白他一眼:“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?”
他们都是用汉语交流,成鲁格金当然听不懂,他只哈哈一笑:“我虽然听不懂,但还看不懂吗?王妃他哥分明就是和汗王相谈甚欢嘛!”
独孤侯道:“谈不上甚欢。”
“怎么?”
“谈到现在,公事谈了不少,但私事却还一件没提。”
还能有什么私事?
有意不去触及的话题,往往才是内心深处最在意的话题。但越在乎,就越不敢轻易敞开。
那个身在草原的姑娘,无形中横置在两人中间,却没有一个人将她从幕后拉到台前。
直到傍晚,士兵送来了食物。
吃惯了肉干与薄饼的草原人突然接触到另一种吃食。成鲁格金望着碗里那圆滚滚的雪白东西,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。
嗯!居然这么软!
“什么东西,快把老子大牙都给粘掉了!”
听不懂的朔北语的中原副将们都忍不住偷笑,只因成鲁格金展示大门牙的动作实在夸张。
独孤侯一扶额:“是糯米汤圆。”
岱钦的面前同样有一碗吃食,也是圆滚滚,只是上面洒满了黑色的芝麻,覆盖了烹炸过的金黄表皮。
他拿汤勺盛起来,放在灯光下看了一会,始终没下嘴。
沈祁含笑:“这是用珍珠糯米做的,炸过之后上面洒了芝麻。行军艰苦,平常我们也只吃干粮,这点珍珠糯米还是我临行前从家乡带的,一直没舍得用过。只因要招待贵客,才拿了出来,希望汗王吃的惯。”
岱钦这才咬开半个,外脆里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