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的不满意就是背景单调呆板,淑嘉沉吟道:“我已经与皇上说了,再画几幅行乐图,要把公主们也画上,你们准备一下。但是,要保密,画稿不可流传出去。今天先把话留下,得了闲,我自打发人去叫你们。”
确认了以后还有接触的机会,传教士连忙答应了,不要急在一时。
小心地退出了坤宁宫,听到刚才那个年轻女子说:“大嫂……”
传教士掏出块洁白的手绢擦了擦额头,刚才幸亏忍住了!另一位年轻女子居然也是皇帝的儿媳妇。
传教士们会议讨论,一夫一妻不足以彻底打动皇后,那么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?如果她做了母亲,当然是子女!
杀手锏来了:“只有婚生子女才有继承权。”
然而,按照他们的理论,只有妻子才是合法的,只有妻子生的孩子才是婚生子女。弘晰的身份就尴尬了,传教士们也是变通,熟知此地风俗如此,暂且不欲溯及既往,把“庶子”这种身份先默认含糊了。等到尊贵如皇帝信了教,假以时日,风气自然大变。只是眼下却不宜露出这一条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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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传教士被冷了一阵儿老实多了,淑嘉也就继续让他们来画画。
乌云珠正在活泼的年纪,虽有那位与她同名的才女教着,也没学成呆子。听说要给她画画像,却是高兴得不得了:“额娘真好~我能穿那件儿夹袄画一张么?就是前儿新做得的那件。”
淑嘉把她抱到腿上,点着她的鼻子:“都依你。”
乌云珠每日得了半个时辰的假,过来坤宁宫里应卯。画像对她来说是新奇的,端端正正坐在了坐位上,拿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传教士:“我看过画儿,总不信有人眼珠子不是黑色的,没想到真见到绿眼睛的人。你的头发为什么是卷的?你怎么没辫子?”
传教士哭笑不得:“殿下,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,这是上帝的安排。”
“上帝?”乌云珠脸色古怪,上帝这个词原是本土词汇,历代帝王吃饱了撑着的时候不但给自己、给祖宗加尊号,连神仙都要管上一管,其中就有一位神仙,一长串的名号里面赫然有上帝二字。
难怪乌云珠神色诡异了,她实在想不通自家上帝怎么有这样古怪的主意,弄出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来。
淑嘉却说:“他是来画像的,可不是来当你师傅的,耽误了事儿,画儿画不成,你可别埋怨别人。”
乌云珠这才不说话了。
传教士小心地询问淑嘉要摆什么ose,淑嘉一愣,当然不能有太不合规矩的动作,也就是把女儿抱到怀里而已。乌云珠顺手就抓着淑嘉的袖子,头一歪,靠到母亲的怀里。
传教士连忙摆开了架式。
他是真的很认真在画,打好了稿子,再就是画细节了。画画的时候他也不再直入主题,而是绕着圈子讲故事,又讲从欧洲到中国一路的见闻,把乌云珠也给听住了。等把这张母女合照画完,小公主也离开了,传教士也与皇后混得很熟了,这才又说到了正题。
这回说的,当然就是那个继承权问题。
淑嘉怒极反笑:“你们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