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祉突然插了一句道:“银子的事儿好办,师傅呢?”
是啊,人员怎么办?
等的就是这一句,淑嘉道:“官绅不是一体当差了么?还差人么?让他们当师傅去,反正是教蒙学,他们又都是有功名的人,想来不会太次了,”扳着指头道,“凡役,一年不过几十日,有余资者,可纳银代役,自唐时便是如此。如今由民及官,也是这样。单以京畿论,一府一县的秀才、举人,总有上百,一人当一个月的役,蒙学里也差不了师傅,也不用一堆人堆在蒙学里无所事事。教学相长,也耽误不了他们进学。一年抽几天时间教教都不干,一心想做官,真的是为国为民么?不是为了一朝权在手,便要贪赃枉法、瞒上欺下?!我呸!”
我靠!这样也行?诸王心中大骇,原来在这里等着呢!这一下子,差使也体面了,朝廷的面子也足了。这一下,读人要再不识抬举,他们说什么皇帝的坏话,都没有人爱信了。
雍王道:“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……”
淑嘉道:“不过是人尽其用罢了,你府上奴才都是服侍你的,四弟妹也不曾使你家花匠去当厨子不是?”
雍王眨了好几下眼,靠!光想着打破官绅特权了。
允祉刚刚帮了忙,现在又来扯后腿:“进学讲究个连贯,今天这个师傅、明天那个师傅,只怕学不好呢。”
淑嘉这一点也想到了:“怕什么,只是蒙学,教读识字的,把课本给他们定好,第一课讲什么第二课讲什么,换哪个师傅来,也错不了大格子去。不要忘了,这是蒙学,不用他们讲得太深。年中、年末也考试,教的不好的我还不稀罕他们来误人子弟呢。”没错,咱们皇后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,直接搬过来了。
诸王心里靠而又靠,允祥这时才说话,口气也软和许多:“只是,不知道一开始收多少学生?又有多少人愿意来?”以上都是建立在旗丁愿意进学的基础上的,虽然这殿里的人也认为旗丁是乐于不交学费读的。
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旗丁愿意上学?
“国家出钱供养旗人,他们不经商、不种田,生计并不愁,更用不着小孩子干活补贴家用不是?又不让他们额外出钱,也不妨碍过活。”淑嘉终于找到了国家拿纳税人的钱养旗丁的一个利国利民的好处了!
“还有那些官绅,他们都是有功名的人,凡有举人功名,直接给个一县教谕又如何?他教得好,岂能不服众?”
你妹!诸王大臣又是一声暗骂,蒙起驴子的眼睛在它鼻子前吊胡萝卜!
淑嘉还是笑吟吟的:“下面的细务,还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再说么?”
“……”算你狠!一齐应道:“臣惶恐。”
结果呢?诸王大臣又想暴粗口了,皇后对学校是熟悉的,这是废话,她老人家穿越前在学校里呆了十几年,虽然不能全部照搬,但是大致的规章制度还是知道的。
她还下了大力气,让弘旦出面,安排人在旗人里宣传新政策。她深知道,她的主意不算坏,但是执行得好坏直接关系到政策的成败,首要的就是要让大家都理解政策,看到对他们的益处,进而支持。
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,都是需要精心呵护的,尤其是这种……类似空降的事儿。不但学生要精选,连教师也要精选。择那些有功名,但是补缺遥遥无期的,办事就会尽心些。干得好了,再给予提拔,就能型成示范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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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怕不行,”允禩托着个小紫砂壶,“有多少旗人?用得了这么些士绅?旗人聚,那些没有旗丁驻防的地方,要怎么办?”
他们当差了,就表示了屈服,就得纳粮,国家收入多了,难道不能不分民族地推广义务教育?师资有了、投资也有了!淑嘉打着如意算盘。
呃,她真是想得太美好了!
作者有话要说:
憋得好痛苦,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