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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桃一字一顿,笑意真诚,“妹妹,万事顺遂。”

离开沁水院时,大雨瓢泼。

郁岁游赶来,郁桃已经坐在马车内,他铁青着一张脸,手抬起又放下,痛斥道:“孽障,苒苒可是你的妹妹,你也下得去手?”

他喘着气,一向稳重的人气的跳脚,连连推开撑伞的小厮,只想冲到郁桃跟前为被打的二女儿讨回公道。

郁桃在刚看到他时弥生出那么一点点挣扎的想法,在‘孽障’二字后彻底消散。面前叫了十多年的父亲,或许对她真真切切没什么感情的,十多年的偏爱已然成了习惯。

“我打她也不是第一回。”郁桃紧抿着唇,眼尾下耷,表情很淡,唯独嗓音里带着强撑不住的颤,有心人才得以窥探得到的伤心。

“您现在该操心的也不该是这个。”她牵起唇笑,“我母亲备给我的嫁妆已经全部锁进库房。”

“三把大锁砸不开。”

郁岁游气急,郁桃眨眨眼,惊讶道:“不是吧,您把我未婚夫婿给了她,不会连嫁妆都要贪图吧?”

十五年,她头次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。

“难怪外头都说您东山再起。”

“全、靠、郑、家。”

马车自郁府门口飞驰而去,郁桃开了匣子的锁,听着外头的雷鸣,懒洋洋道: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。”

锁一开,匣子里头的信满当当的,压在最底下应当是开头写的信,郁苒说的也是实话,三月前他们确实开始书信联络了。

“菩提之下,吾为妹妹还了一愿”郁桃露出嫌恶的神情,两根手指拎着,读了两句抛到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