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老太太睁开只眼,瞅着那道连裙角都昭示着快乐两只的背影,忍不住摇头笑。
“瞧这皮丫头,也不知道随了谁,没心没肺的。”
“这样好。”江妈妈也是一笑,“这是旁人的得不来的福气。”
“有福就好,儿孙自有儿孙福,老婆子才放心。”老太太翻了个身,背朝着窗楞,没多会儿闭眼陷入酣睡。
郁桃回院,将自己又重新拾蹉了一遭,没忘记嘱咐丫鬟记得带上一套要好看又要不大起眼的衣裳。
这样的要求挺为难人,府邸丫鬟的衣裳多是一个样,能够穿的稍打眼的也不过就是那些主子身边的大丫鬟。
翘楚也只能拿一句‘姑娘生的美貌,穿什么都是挡不住的,其实衣裳也没那么重要。’好在郁桃看了眼那件碧色的裙衫,把话听了进去,转头朝自己脸上和脑袋上倒腾。
不能梳她最喜欢的高髻,只能换成丫鬟常用的式样,连发钗簪子也不过那两样极朴素的珍珠簪花。
郁桃皱着眉在妆梳台子前做了许久,最后在几个丫鬟欲言又止的目光中,往发髻里簪了两枚瞧上去就不是丫鬟能戴的起的粉珠冰绡纱绢花。
翘楚动了动唇,刚想劝‘您这头上的两只粉珠是不是有点太起眼’,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,便看见郁桃将幕篱往头上一罩,一副谁也拦不住的架势。
“走!”
翘楚、拾已与雀喜三双眼对望,总有一种此事必砸的征兆,却只能搀扶着自家姑娘往角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