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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闫韩侯府的楼船上下来, 她走的魂不守舍。

楼船一方角檐的阴影里立着两人,七宿眼瞧着郁家姑娘直愣愣的差点撞上一棵大柳树,忍不住‘哎唷’了声。

得了韩祎一个回头, 神色淡淡。

七宿捂着嘴,指着那处道:“您可没看见, 郁姑娘差点一头栽到柳树上。”

韩祎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 那三人已经走远, 烟霞色的裙衫混在人群中,由姯舒跟前的女官领着, 从头至尾,头也没回一下。

许久, 他收回目光, 依照从前的一贯自觉, 心里升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, 但很快他否决掉。

怎么可能呢?怎会女子如此大胆。

他兀自笑了下,转身进了隔间。

回了郑家的地头, 才算是真正的热闹,这大抵是寻常府邸与那些勋爵世家的区别。不大的地头, 已经摆上了张桌儿,就着本家的几个人凑齐牌搭子, 郑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。

郑家三姐妹瞧见她被送回来, 远远就挤着眼。

等那小女官前脚走, 后脚郑瑛瑶就凑上来。

“如何?闫韩侯府家的黍米粽是咸粽还是甜粽?可有尝个味道?”

郁桃兴致缺缺的看她一眼,“都有吧。”

郑瑛瑶纳闷儿,“我听说闫韩家是随高帝自北向南迁至京都, 那粽子应当是喜好甜口的, 怎么会做咸口的呢?”

郁桃想也没想随口道:“可能是下头小辈爱吃, 一样做了一点吧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郑瑛瑶比出一根大拇指,“不愧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了闫韩侯府家船的人,你且等着吧,现下祖母忙着对牌,晚间闲下来,定是要清清楚楚找你细问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