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念之间, 郁桃前前后后想过许多,先是麻木呆滞,尔后脸上的神情比之这屋中唯一受胁迫者还要悲愤欲绝。
不如说是悲与欲绝。
但这一切落在郁苒眼中全然变了滋味。
这个时候, 拿出一张字画来逼问她,还能是为了什么?
她心中一声冷哼, 手覆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, 瞧了屋中的二人一眼, 忍不住讥讽的笑出声,“姐姐千辛万苦来洛安堵我, 拿出这么一张陈年旧画,就妄想毁了我在段家的一切吗?”
郁桃茫然的转向她, 脑中的灵魂尚在韩祎的刀尖反复横跳。
郁苒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肚子, 又是一声笑, “姐姐或许还不知道吧, 前些日子生哥寻了一位名手替我诊过了,我这肚中是一对双生子。”
“爹爹前个来信, 还说成婚时亏待了我,等年尾他会将嫁妆一一贴补上。”
她提起唇带出一个十分温婉的笑容, 慢慢道:“我可以替姐姐劝过爹爹,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妇, 再拿娘家的钱可不像话, 何况凭借我肚中的孩子, 段家稀罕的不行。还是让爹爹将钱财庄子都留着,将来姐姐不定嫁到何处,有傍身之物, 哪怕夫家苦些累些, 也不至于落差太大。”
郁桃陷在自我的沉思中, 张锦菱作为仅有的听者,耳中灌入郁苒一番话,忍不住嘴角抽了抽,暗诽郁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一朵惊世大白莲。
待郁苒再次开口,张锦菱忍不住翻出个大白眼,“为了肚中的孩子你也且安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