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已撩起点帘子,见郁桃背对着人,一下红了眼,“姑娘这样糟蹋身子,夫人该心疼了。方才还遣钱妈妈来问您呢。”
“哦。”郁桃觉着她的话不无道理,翻起身将一碗粥吃完。
没等翘楚眼眶里那点湿意下去,她撂下瓷碗,缩回被中,瓮声瓮气道:“你们都出去,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“您这”
翘楚皱着眉正要劝,却见帷幔中砸出样东西,里面像是藏了一只受伤的小兽,呜咽易怒。
“让你们都出去。”
初伏第三日,翘楚与拾已几个已经商量着,今日若是姑娘不起,便请个大夫到院里看看,想来夫人虽担心些,也不至于同姑娘置气。
谁知拾已才推开门,便看见屋里不知何时点了灯,姑娘端端坐在妆梳镜前,正细细给自己描着眉。
画的不是时兴的烟拢眉,而是颇为英气的隻鹭眉。
几个丫鬟相互对上眼,喜极而泣的只差当场抱头哭。
“把前日夫人给姑娘新做的那身衣裳拿来!”拾已难得说话的嗓音都跟着大了。
雀喜忙不迭喊来几个丫鬟开箱笼,展晾整熏一道没少,满屋都是清溢的甜香。
虽然睡了这么多日,郁桃的精神不大好,妆容显得明艳无匹,□□采无光。
由丫鬟引着往影壁去,直到上了马车,郁桃才回过神,呆呆的转头问了句:“今日是去吃谁家的宴席?”
拾已自是知道她这不对劲儿的模样,可人出了门终究比呆在院中好。朝翘楚打了眼色,那边便道:“张家姑娘的宴请,说是满池的荷花开了,前几日递来请帖,奴婢瞧您在睡觉,便托钱妈妈备了礼,还有去年您在保庄制的那柄匕首也一并装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