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热天的秋梨膏不好储存,难为你从凉州一路带过来。”梁夫人许慧和赵舒恒的母亲许欣是双胞胎,两个人自小感情便是最好,后来许欣嫁到凉州去,两个人才分开。
赵舒恒的父亲赵炳是凉州县慰,清廉正直,家风亦好。当年许欣怀着赵舒恒的时候,因他父亲正持修河堤,脱不开身,许慧便将妹妹接来梁府养胎。
姐妹两个到底是有缘,临盆之日只隔一天,赵舒恒头天出生,梁舟迟在次日。
那时候许慧姐妹的祖父还养在梁府上,一把年岁,连得两个外重孙,简直乐开了花。
“这次你来墨州求学,需得待一阵子吧,”梁老爷慈眉善目,笑望着赵舒恒半晌,终于发话,“你就安心住在府里,明日我让他们准备些送学究的见礼,你一同带着。”
“多谢姨丈,”找舒恒微微颔首,语气平和恭谨,“舒恒就不在府上打扰了,一来学究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住所,二来学究府上有很多像我这种外地来的学子,我们住在一起,探讨学问也更方便一些。”
他口中的学究姓陈,从前是京里出来的,学问深广,桃李天下,德高望重,一般天资不会收下,多少学子奔着陈学究的名声而来,却不是想进就进的,使多少银钱都没用。
想到这里,梁老爷的眉目又黯然一下,他做梦都盼着梁家能出一个读书人,像赵舒恒一样的儒雅书生。
见着眼前的翩翩公子赵舒恒,再想想自己家那个败家子,明明生辰只差了一日而已,为何这等天差地别?
不敢求梁舟迟能拜于陈学究的门下,只要他好歹读些书做些学问便好,哪知道……
想起他来,梁老爷就觉着牙根痒,恨铁不成钢。
梁夫人和梁老爷伉俪情深,心有灵犀,见他他眉目一暗,便知道这又是为了自家儿子叹气。
梁夫人眼色一缓,忙起身,说道:“也好,凡事以课业为重,反正舒恒你已经来了墨州,回来也方便,待你得空便来家里住上两天,我命人给你收拾出间院子来。今日就别走了,留下来吃饭,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