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话,裴晓葵抬起眼来,随后才回道:“取自晓日晨葵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赵舒恒是知她是念过书的,每次同她讲话,都觉着她谈吐和府里的旁人不同,心里只念她只在府里留做一个婢女实在可惜了。
“对了,”赵舒恒自圈椅中起身,行至桌边自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,展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青玉坠子,他将小盒子递到裴晓葵的脸前,“这个送你。”
裴晓葵打眼一瞧,金玉之流她不曾多作接触,更分不出个好坏,只是想着若是赵舒恒的东西,那定是极好的,即便如此,她也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抬眸瞧他,眼中略有不明,“表少爷,您这是”
“这是我前几日上街时买来的,本打算待归乡时送给母亲,可是姨母见了说这颜色太俏丽,母亲那个年纪戴怕是不合适,正好你在,便送予你了。”
“无功不受禄,这怎么好白拿表少爷的东西呢。”裴晓葵抿嘴一笑,而后摇了摇头,眼中灵光闪动,笑起来脸颊微微鼓起,看着甚是可爱。
“谁说你无功了,”赵舒恒声线温和,看她的眼神中亦是带着一抹柔光,“自你来梅园,做事仔细小心,我病中又特意前来照顾我,仅这一点,这东西你便拿得。”
“快收下吧。”他拿着盒子的手又往前微探一分。
裴晓葵的手在裙后抿了两下,有些不好意思,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将手抬起,双手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那只小盒子。
上面好像还有他手指的温度,裴晓葵喜笑颜开,“谢谢表少爷。”
……
这会儿梁舟迟已然在云鹤楼中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喝的微醺,他坐于正位,身后靠着窗,只微微后仰便能听见窗外的江水连绵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