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摞着一叠高高的公文,我用指尖偷偷翻看,却尽是些什么立皇后啊、废旧后的,直看得人头晕;旁边还有个小木匣,里头很整齐地码着一叠信笺,想是女子诉情之书,信笺上还别着凋旧了的花簪……
我向来是个没节操的生物,只觉那花簪像是勾魂一般,忍不住便将那信笺打开。娟秀的字迹,行书却歪歪斜斜,怎得这样熟悉……我又想到卧室里无聊抄下的那本诗经,没来由小心肝突突跳起。
头又开始痛了。
假装没看到那暗含着思念与幽怨的字字“殿下”与“阿荷”,我胡乱将信笺望匣子里一埋,便要速速离开这个诡异的小木屋。
“咚——”膝盖却被墨笔一弹,忽地软在了地上。
有颀长的黑影俯下身来,语气莫名:“原来是个贼啊……”
“我我我……”那好闻的龙涎香熏得我心脏越发突突跳得厉害,连舌头都像打了结巴:“这是我的地盘,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
我无赖。
“呵呵,你既然偷看了朕的奏章,自然该明白我的身份……这天下,所有的都是朕的,包括你……又何来你的地盘?”玄清好看的嘴角弯起来,眉眼间带着戏谑。那模样就好似他已经在屋里候了我许久,而我却成了那只主动踏进狼窝的呆兔子,愚蠢极了。
我豁的站起来,害怕去看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,继续无赖道:“所有东西都可以是你的,我、只我偏不是……我走好了。”